“学姐,学姐?”周明桥拿着你响了三次的手机轻轻推着你的肩膀,无奈你头靠在她肩上睡得正沉。她看看屏幕上的一个“堂”字,思来想去还是接了。
现在你们已经找到代驾,离家还有大约十分钟的车程。
“您好,我是毕总的秘书。”
“呃……您好,我是孟鹤堂,麻烦让她接一下电话,或者……帮我转告她我没有带门禁卡。”
“不好意思孟先生……毕总她喝多了,我们现在叫了代驾,大概十多分钟就到家了,您再稍等一下?”
“……好的,谢谢。”
“……嗯?”一阵秋夜的凉风从被周明桥打开的车门钻进车厢,你被惊醒,还未来得及茫然地环顾四周,就被周明桥搀下了车。
“学姐……姐夫回来了。”周明桥凑在你耳边小声说。
你正要飘渺而去的最后一点理智被这句话生生拽了回来,抬眼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,他穿着休闲夹克配牛仔裤,依旧戴了一顶棒球帽,身边立着一个大号旅行箱。站在灯光并不明亮的小区侧门外,他脸上布满阴影。
“咳……”你接过手袋。“让代驾把车……开回你家,明早来接我……”说罢不再理周明桥,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向孟鹤堂走去。
“学姐,齐总说下次……”
“没有下次……让他滚……我一定要抢走他手里所有单子。”你深深注视着孟鹤堂因明亮车灯而闪着微光的眼睛,头也不回地对周明桥说,后者听完,默默地上了车离去。
他脸上沉沉的,并没有多余的表情。你觉得他好像生气了,又好像是因为太过疲倦而面色略微蜡黄。
萧瑟的晚风一吹,让你燥热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你往孟鹤堂怀里钻,手去环住他的腰,脸紧贴着他脖颈,全然不顾将脂粉蹭到了他的领子上。
“你怎么今天回来了……”你借着酒劲去亲他的耳垂,却又感觉有些落空,于是将他抱得更紧。
“想你了。”
你闷闷的声音在孟鹤堂听来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——但他知道你这么人精,是不会吃亏的。紧接着他又想起刚刚登机前给你打的电话你一个也没接,最后这通接倒是接了,可你那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,还是秘书替你接的电话。
想到这儿,孟鹤堂疲倦地捏捏鼻梁,有些恼。
默默推开你,孟鹤堂拿过箱子。“上楼。”见你笑眯眯地迈开了不稳的步子,他抬脚跟在你身后。
在电梯的上升过程中,你明显能感觉到狭小空间里令人不安的空气,就好像自己正处在悬崖边,摇摇欲坠,而可怕的是自己现在如此不清醒。
看看孟鹤堂,他靠在电梯壁上,微微垂着头闭目养神,出乎意料地没有看你。
好不容易在诡异的气氛里捱到电梯停好,你率先出去,用指纹开了锁后拉开门,倚在门上让他先进去。
你仿佛听到了孟鹤堂在经过你时的一声叹息。
进屋后把手袋随地一扔,抬起手啪得一声关掉了孟鹤堂刚打开的客厅灯。“我不想亮堂堂的了,KTV的灯晃得我眼睛疼。”你抢着说。
孟鹤堂没有说什么,放好箱子后他重重地坐在沙发上,脸埋在手心里,似乎有掩不住的深深疲倦从指缝溜出来,被你看见了眼里。
你还倚在玄关处,不过你觉得应该去说点什么,因为你认为刚才在KTV的嘈杂环境里,你应该是错过了他的电话——他每次登机或者回家都会给你电话。而且你隐隐地觉得,他在生气。
你踢掉高跟鞋,赤脚踩在地板上,小步挪着,却在离他一段距离处停了下来。因为他正抬起头,在黑暗中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望着你。你觉得大脑混沌到已经要无法思考了,你只想窝在他怀里,要他抱着你。
可你并没有动。沉默地对峙了一小会儿后,孟鹤堂懒懒地向后一靠,微微仰着脸,声音略沙哑:
“过来。”
※私设
※请勿上升